静雅堂内,沈凝直言不讳。
「祖母,当日若是没有嫂嫂,兄长这辈子都不会成婚的。您用许碧澜,引他犯错,令他终日惶恐不安。」
「他苦藏了三年,唯独怕嫂嫂知道,可您竟丝毫不顾及他,就这样将事情摊到嫂嫂面前。」
「祖母。」沈凝微微哽咽,「您不知道,兄长有多爱嫂嫂,您……会毁了他的。」
老太君握紧了手拐,重重地点了点地,沉声道:「你一个外嫁女,没事便不要回门,这是沈家的事,与你无关。」
她目光炯炯地看向厅外,姜婉的身影纤细单薄,却有一股不折不挠的傲气。
她似是在劝服自己,自顾自地道:「不过是一个姜婉,不过是一个……姜婉,我安儿男子汉大丈夫,何至于因一妇人而毁!」
沈如安是个警觉的人,我这几日的反常,他想必早已反复调查。
那外室住在西郊一处宅院里,已经三年有余。
我让青黛出城去看过,三进三出的宅院,仆妇丫鬟小厮一应俱全,俨然大户家宅的模样。
青黛借机与出门采买的老妇攀谈,那老妇收了一锭银子,捡着话说。
「我们家大人在外行商,每月总会回来那么一两次。你是没见过我们家大人,那真是丰神俊朗,威仪堂堂。」
「我们平日里只需伺候夫人和小公子,那么多人就伺候一大一小,别家可没这么轻松的活儿。」
「大人自然疼我们娘子,吃的穿的用的,哪样都是顶顶好,月月都是流水一般往这儿送!」
他与她另有一个家,他是大人,她是他的夫人。
从京中到西郊的宅院,一来一回便要一日时间。
我与青黛到时,已是午间,以沈如安的习惯,他今日必定会来此处。
不一会儿,我便透过茶楼雅间的窗户,看到那名女子一身青绿薄纱,外披黛粉色薄袄,站在院前不时地踮脚张望。
这处算是西郊最热闹繁华的地带,因此,那急促的马蹄声显得格外突出。
我转眼望去,一身黑衣,金蟒点缀,翻身下马时,随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侍卫。